74、春的味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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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4、春的味道
“這破學校，停電會挑時間，連來電也這麽會挑時間。”江暈罵罵咧咧地走到了水池邊，打開水龍頭，將自己臉上的蛋糕沖洗掉。
旁邊的宋隅比他動作更快，三兩下就洗完了臉，跑上了旁邊的樓梯。
根本沒有要等他的意思。
江暈慢慢走在他的身後，看著他倉皇而逃的背影，竟然覺得那背影可愛極了，嘴角止不住的上揚。
“慢點跑，後面又沒有大灰狼在追你。”
宋隅邊跑邊說：“你是不是忘了這節是老楊的課？你還敢在那兒慢悠悠地晃！”
“我心情好，我樂意，行不？”
宋隅小聲嘀咕，僅用自己能聽見的聲音，“又沒親到，高興個什麽勁。”
他們跑上去的時候剛好遇到聶五一在走廊上鬼鬼祟祟的，像是在等他們。
宋隅跑上去拉著他問：“你剛才聽見了嗎？好奇怪啊，那廣播怎麽突然放起我們的生日歌了？”
“那是我放的啊！”聶五一說。
“啊？”
聶五一連忙捂住他的嘴，“噓！小聲點！教導主任正在樓下逮人呢。太險了！我歌才剛放一會兒就來電了，真是郁悶！”
“不是停電了嗎？你怎麽還能放起歌？”宋隅和江暈兩人都很疑惑。
“害！我剛剛也是聽他們說的，說廣播室連的發電機跟我們教室連的不是同一臺，廣播室其實是有電的，我就去試了一下，結果，竟然真的放起了。”
聶五一賊得意，邀功的說：“怎麽樣？我是不是個大功臣？”
“呃……”兩個人都回覆了他一句“呵呵”，若不是因為他突然放歌，那他們那個吻就不會被打斷了。
聶五一見他們兩個人都是這樣一副鬼表情，像是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惡事一樣，真是讓人摸不透。
“謝謝你，冒著生命危險去給我放歌。”江暈忽然間變得正經起來，真誠的對兩個人說話，“還有你，宋隅，也謝謝你。今天的這個生日，我很快樂。”
這兩句話發自他的肺腑，這是他過過最有意義的一個生日了。
他真的很感謝他們。
周五放假的時候，江暈和宋隅一起回家，還沒有走到院子裏，就被樓下一個大媽喊住了。
“江暈，你終於回來了！來，這個烏魚你拿回去燉蘋果，給你媽喝。”
江暈有點困惑，這樓下的阿姨今天怎麽這麽熱情？
還是宋隅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了，烏魚燉蘋果那是專門給病人喝的，他立馬拉著那個大媽問：“嬸子，江暈他媽怎麽了？”
“啊？你們還不知道啊？”那大媽更驚訝，說道：“江暈啊，你媽她摔傷了，她沒告訴你嗎？”
江暈和宋隅兩個人都是一驚，“沒有啊。她在哪個醫院？”
“沒在醫院，我也是聽別人說的，現在應該在你外婆家裏。”
江暈驀然轉身，箭步如飛地朝街上跑去，宋隅也二話不說的跟在他的身後，不經意間，宋隅忽然瞥見旁邊商鋪前的一輛電動車，拉住江暈，說：“別跑了，跟我來。”
江暈困惑，只見他走過去對著那文具店裏的大叔打了個招呼，向他借走了門口樹下的那輛電動車。
“江暈，上來。”宋隅坐上車座，朝他招手。
江暈心中擔憂著梅清，什麽也不管了，徑直走了過去，坐上了後座。
宋隅轉了一下車前的鑰匙，電動車立即就發動了，向前開了出去。
他跟江暈解釋著，“這個時候過去車站已經沒車了，早知道剛剛就早點回來的，就不該在學校逗留那麽久的。我帶你騎這個走吧。”
江暈其實內心很驚訝，到底還有什麽東西是他宋隅不會的？
兩旁的商鋪和矮樓刷刷刷的倒退，宋隅油門踩得兇，車子飛得很快。
江暈的頭發被風吹得炸起，表情僵楞，他伸出兩根手指來拽緊了宋隅的衣裳，“那個……註意安全。”
“好。”宋隅應了，但是速度卻依舊沒有慢下來。
剛剛走的是那條路一路暢通無阻，所以宋隅才可以開得這麽快，可是，當他們拐進另外一條匯集的大路時，就堵得不行了。
但是沒辦法，要去青蓉縣城外，這條路是必經之路。
在堵車的這段時間裏，江暈拿出手機給梅清打電話，可是電話卻是關機，他又趕緊給外婆家裏的座機打了個電話，電話響了三聲後就有人接起了，江暈急忙問道：“外婆，我媽她怎麽樣了？”
那邊響起外婆蒼老的聲音，“啊，是阿暈啊，你媽沒事兒，放心啊。”
“真的沒事嗎？”江暈焦急的問。
“真沒事兒，你媽現在在休息，待會兒我讓她給你打過來啊。”
“不用打了，我等會兒就到了。”
江暈掛了電話後，他們又在這條路上堵了快一個小時，才出了城。城外的公路上車依舊多，但是卻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堵了。
沒騎一會兒，宋隅突然說：“江暈，要不我帶你抄小道吧？”
“都可以。”
說著，宋隅就將車頭方向往右邊掉轉，拐進了旁邊的一條水泥路去了。
這條路是新修的水泥路，是為了方便鄉村裏的村民出行而修建的，但平時基本上沒什麽車會從這裏經過，一路開過去，偶爾才會遇見一輛小轎車，或是跟他們一樣的電瓶車。
不知不覺間，夜色已經降臨，江暈看著頭頂倒扣的墨盆夜空上，皓月千裏，滿天星鬥，他突然驚異的指著一顆星星說：“那……那顆星星怎麽在動啊？啊！它在眨眼睛。”
“是嗎？我瞧瞧。”宋隅擡頭看了一眼，因為要開車，所以只能很快晃了一眼，天上群星璀璨，星子太多了，他一時沒有看清楚，又問：“哪兒呀？”
“那兒。”江暈伸出手給他指了一下左上空。
宋隅再擡眼看了一下，大笑了一聲，笑聲染了月華，清曼雅韻，“那是飛機呀，蠢貨。”
江暈一怔，再看向那顆正在移動的“星星”，見它不停地往前移動，移動時還不停閃爍著紅光。
“哦，是飛機呀，我還以為是飛得很慢的流星呢……”他略有絲尷尬的說。
宋隅笑得更烈了，又說：“江暈，我教你玩個稀奇的吧，你用雙手食指和拇指連在一起，對著那個飛機夾一下，等你夾到一百個的時候，就可以許願了，效果跟流星一樣，很靈的。”
“哈？？”
“我們小時候都這樣玩。有一次我足足等了三個月才抓住一百個，然後許了一個心願，結果就真的靈驗了。”宋隅說。
江暈雖然覺得幼稚，但是還是學著他說的樣子試了一下，要想要抓住一百個飛機，過程還是挺漫長的。
“你許的什麽心願？”
宋隅答：“我許的心願是我爸我媽可以帶我去玩，結果後面真的實現了。他們終於在百忙之中，抽空帶我出去玩了。怎麽樣？是不是很靈驗？”
“嗯。很靈。那我也要抓一百個。”
剛剛轉過一個山腳，接著會往山坡上走，兩旁是青黑的大樹，融入了夜色中，山坡上突然出現了一輛大車，往下面駛來，閃著兩個發光的大燈，閃得人眼睛眩暈。
“小心點，宋隅。”江暈在後面提醒他。
宋隅迎著略陡的山坡往上，這條公路修得窄，他靠著道路右邊緣行駛，對江暈說：“你要是害怕的話，就抱著我吧。”
“哈？”
江暈看著上面那輛大車，就這樣筆直的往下面開來，像是一個披著夜色的巨獸，瞪著兩只發光的恐怖眼睛，張著血盆大口，像是要將他們兩個弱小的小孩吞入腹中。
他的手不自知地環上了宋隅的腰，他的腰身雖細，可是卻有硬朗有勁，宋隅被他這一抱，輕輕顫了一下，耳根慢慢燒紅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，然後與那輛大車擦肩而過。
上了山坡之後，騎了一會兒，又是下坡路，沿著白色水泥路面彎曲往下，轉了兩個彎之後，經過一片蘆葦林。
道路兩側的蘆葦瘋長，比他們人還要高，從底端到枝幹全部都是綠色的，上面的頂部長出了一撮極小的白色小穗。
它們宛若扶柳，身姿婀娜，朝道路中間偏倒。他們騎車從這裏路過，就會碰到那些歪過來的蘆葦，那上面的白色小穗就像是一雙雙柔嫩的小手，在他們的面上拂過，癢癢麻麻的，帶起身上一陣電流。
這片蘆葦林比江暈想象中的還要大，蘆葦依水而生，而道路旁，確實有一條小溪，被蘆葦遮住了身影。
江暈靠在宋隅身上，輕輕的喚他，“宋隅……”
“嗯？”此刻還被江暈環抱著的宋隅被他這一輕喚，心中的荒地像是被人點了一把火，荒原立刻燒了起來。
江暈緩緩開口，說：“你身上有春天的味道，好想……”
親吻……
宋隅被他迷人的嗓音沈醉，自己仿佛要被心口的那片荒原燒死了。
“好想什麽？”他顫抖的問。
江暈勾起唇畔微笑，說：“好想永遠靠著。”
宋隅聞得他好聽的笑聲在自己耳後，心情也愉悅，也跟著笑了。
電瓶車駛出這大片生機勃勃的蘆葦林，接下來的道路就比較平穩了，兩側都是大塊大塊的田。
春暖花開的季節，田裏種著各種各樣的蔬菜，一顆一顆的綠色小菜從泥土裏冒出個頭來，嫩黃的油菜花迎著月光燦笑，各家各戶的田之間是一條條的田埂隔著的，大片小片的田埂分布不均勻，彼此拼接起來，連著了一幅秀美壯麗的山河畫卷。
這處的道路一側竟然建了路燈，Y字形的路燈十幾米一處，江暈在經過一盞燈時，拿出手機，對著那燈下的影子拍照。
在那盞灰色路燈之下，他和宋隅的影子劃過，兩人相互依偎在車上，緊緊靠在一起，纖弱的影子相貼，看起來是那麽的美好。
歲月的溫暖，總在不經意之間。
宋隅問他：“你在拍什麽？”
江暈輕笑，回答：“我們……”
他在拍他們的影子。
這張照片，大概他會珍藏一生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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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本沒有要等他的意思。
江暈慢慢走在他的身後，看著他倉皇而逃的背影，竟然覺得那背影可愛極了，嘴角止不住的上揚。
“慢點跑，後面又沒有大灰狼在追你。”
宋隅邊跑邊說：“你是不是忘了這節是老楊的課？你還敢在那兒慢悠悠地晃！”
“我心情好，我樂意，行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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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跑上去的時候剛好遇到聶五一在走廊上鬼鬼祟祟的，像是在等他們。
宋隅跑上去拉著他問：“你剛才聽見了嗎？好奇怪啊，那廣播怎麽突然放起我們的生日歌了？”
“那是我放的啊！”聶五一說。
“啊？”
聶五一連忙捂住他的嘴，“噓！小聲點！教導主任正在樓下逮人呢。太險了！我歌才剛放一會兒就來電了，真是郁悶！”
“不是停電了嗎？你怎麽還能放起歌？”宋隅和江暈兩人都很疑惑。
“害！我剛剛也是聽他們說的，說廣播室連的發電機跟我們教室連的不是同一臺，廣播室其實是有電的，我就去試了一下，結果，竟然真的放起了。”
聶五一賊得意，邀功的說：“怎麽樣？我是不是個大功臣？”
“呃……”兩個人都回覆了他一句“呵呵”，若不是因為他突然放歌，那他們那個吻就不會被打斷了。
聶五一見他們兩個人都是這樣一副鬼表情，像是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惡事一樣，真是讓人摸不透。
“謝謝你，冒著生命危險去給我放歌。”江暈忽然間變得正經起來，真誠的對兩個人說話，“還有你，宋隅，也謝謝你。今天的這個生日，我很快樂。”
這兩句話發自他的肺腑，這是他過過最有意義的一個生日了。
他真的很感謝他們。
周五放假的時候，江暈和宋隅一起回家，還沒有走到院子裏，就被樓下一個大媽喊住了。
“江暈，你終於回來了！來，這個烏魚你拿回去燉蘋果，給你媽喝。”
江暈有點困惑，這樓下的阿姨今天怎麽這麽熱情？
還是宋隅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了，烏魚燉蘋果那是專門給病人喝的，他立馬拉著那個大媽問：“嬸子，江暈他媽怎麽了？”
“啊？你們還不知道啊？”那大媽更驚訝，說道：“江暈啊，你媽她摔傷了，她沒告訴你嗎？”
江暈和宋隅兩個人都是一驚，“沒有啊。她在哪個醫院？”
“沒在醫院，我也是聽別人說的，現在應該在你外婆家裏。”
江暈驀然轉身，箭步如飛地朝街上跑去，宋隅也二話不說的跟在他的身後，不經意間，宋隅忽然瞥見旁邊商鋪前的一輛電動車，拉住江暈，說：“別跑了，跟我來。”
江暈困惑，只見他走過去對著那文具店裏的大叔打了個招呼，向他借走了門口樹下的那輛電動車。
“江暈，上來。”宋隅坐上車座，朝他招手。
江暈心中擔憂著梅清，什麽也不管了，徑直走了過去，坐上了後座。
宋隅轉了一下車前的鑰匙，電動車立即就發動了，向前開了出去。
他跟江暈解釋著，“這個時候過去車站已經沒車了，早知道剛剛就早點回來的，就不該在學校逗留那麽久的。我帶你騎這個走吧。”
江暈其實內心很驚訝，到底還有什麽東西是他宋隅不會的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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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暈的頭發被風吹得炸起，表情僵楞，他伸出兩根手指來拽緊了宋隅的衣裳，“那個……註意安全。”
“好。”宋隅應了，但是速度卻依舊沒有慢下來。
剛剛走的是那條路一路暢通無阻，所以宋隅才可以開得這麽快，可是，當他們拐進另外一條匯集的大路時，就堵得不行了。
但是沒辦法，要去青蓉縣城外，這條路是必經之路。
在堵車的這段時間裏，江暈拿出手機給梅清打電話，可是電話卻是關機，他又趕緊給外婆家裏的座機打了個電話，電話響了三聲後就有人接起了，江暈急忙問道：“外婆，我媽她怎麽樣了？”
那邊響起外婆蒼老的聲音，“啊，是阿暈啊，你媽沒事兒，放心啊。”
“真的沒事嗎？”江暈焦急的問。
“真沒事兒，你媽現在在休息，待會兒我讓她給你打過來啊。”
“不用打了，我等會兒就到了。”
江暈掛了電話後，他們又在這條路上堵了快一個小時，才出了城。城外的公路上車依舊多，但是卻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堵了。
沒騎一會兒，宋隅突然說：“江暈，要不我帶你抄小道吧？”
“都可以。”
說著，宋隅就將車頭方向往右邊掉轉，拐進了旁邊的一條水泥路去了。
這條路是新修的水泥路，是為了方便鄉村裏的村民出行而修建的，但平時基本上沒什麽車會從這裏經過，一路開過去，偶爾才會遇見一輛小轎車，或是跟他們一樣的電瓶車。
不知不覺間，夜色已經降臨，江暈看著頭頂倒扣的墨盆夜空上，皓月千裏，滿天星鬥，他突然驚異的指著一顆星星說：“那……那顆星星怎麽在動啊？啊！它在眨眼睛。”
“是嗎？我瞧瞧。”宋隅擡頭看了一眼，因為要開車，所以只能很快晃了一眼，天上群星璀璨，星子太多了，他一時沒有看清楚，又問：“哪兒呀？”
“那兒。”江暈伸出手給他指了一下左上空。
宋隅再擡眼看了一下，大笑了一聲，笑聲染了月華，清曼雅韻，“那是飛機呀，蠢貨。”
江暈一怔，再看向那顆正在移動的“星星”，見它不停地往前移動，移動時還不停閃爍著紅光。
“哦，是飛機呀，我還以為是飛得很慢的流星呢……”他略有絲尷尬的說。
宋隅笑得更烈了，又說：“江暈，我教你玩個稀奇的吧，你用雙手食指和拇指連在一起，對著那個飛機夾一下，等你夾到一百個的時候，就可以許願了，效果跟流星一樣，很靈的。”
“哈？？”
“我們小時候都這樣玩。有一次我足足等了三個月才抓住一百個，然後許了一個心願，結果就真的靈驗了。”宋隅說。
江暈雖然覺得幼稚，但是還是學著他說的樣子試了一下，要想要抓住一百個飛機，過程還是挺漫長的。
“你許的什麽心願？”
宋隅答：“我許的心願是我爸我媽可以帶我去玩，結果後面真的實現了。他們終於在百忙之中，抽空帶我出去玩了。怎麽樣？是不是很靈驗？”
“嗯。很靈。那我也要抓一百個。”
剛剛轉過一個山腳，接著會往山坡上走，兩旁是青黑的大樹，融入了夜色中，山坡上突然出現了一輛大車，往下面駛來，閃著兩個發光的大燈，閃得人眼睛眩暈。
“小心點，宋隅。”江暈在後面提醒他。
宋隅迎著略陡的山坡往上，這條公路修得窄，他靠著道路右邊緣行駛，對江暈說：“你要是害怕的話，就抱著我吧。”
“哈？”
江暈看著上面那輛大車，就這樣筆直的往下面開來，像是一個披著夜色的巨獸，瞪著兩只發光的恐怖眼睛，張著血盆大口，像是要將他們兩個弱小的小孩吞入腹中。
他的手不自知地環上了宋隅的腰，他的腰身雖細，可是卻有硬朗有勁，宋隅被他這一抱，輕輕顫了一下，耳根慢慢燒紅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，然後與那輛大車擦肩而過。
上了山坡之後，騎了一會兒，又是下坡路，沿著白色水泥路面彎曲往下，轉了兩個彎之後，經過一片蘆葦林。
道路兩側的蘆葦瘋長，比他們人還要高，從底端到枝幹全部都是綠色的，上面的頂部長出了一撮極小的白色小穗。
它們宛若扶柳，身姿婀娜，朝道路中間偏倒。他們騎車從這裏路過，就會碰到那些歪過來的蘆葦，那上面的白色小穗就像是一雙雙柔嫩的小手，在他們的面上拂過，癢癢麻麻的，帶起身上一陣電流。
這片蘆葦林比江暈想象中的還要大，蘆葦依水而生，而道路旁，確實有一條小溪，被蘆葦遮住了身影。
江暈靠在宋隅身上，輕輕的喚他，“宋隅……”
“嗯？”此刻還被江暈環抱著的宋隅被他這一輕喚，心中的荒地像是被人點了一把火，荒原立刻燒了起來。
江暈緩緩開口，說：“你身上有春天的味道，好想……”
親吻……
宋隅被他迷人的嗓音沈醉，自己仿佛要被心口的那片荒原燒死了。
“好想什麽？”他顫抖的問。
江暈勾起唇畔微笑，說：“好想永遠靠著。”
宋隅聞得他好聽的笑聲在自己耳後，心情也愉悅，也跟著笑了。
電瓶車駛出這大片生機勃勃的蘆葦林，接下來的道路就比較平穩了，兩側都是大塊大塊的田。
春暖花開的季節，田裏種著各種各樣的蔬菜，一顆一顆的綠色小菜從泥土裏冒出個頭來，嫩黃的油菜花迎著月光燦笑，各家各戶的田之間是一條條的田埂隔著的，大片小片的田埂分布不均勻，彼此拼接起來，連著了一幅秀美壯麗的山河畫卷。
這處的道路一側竟然建了路燈，Y字形的路燈十幾米一處，江暈在經過一盞燈時，拿出手機，對著那燈下的影子拍照。
在那盞灰色路燈之下，他和宋隅的影子劃過，兩人相互依偎在車上，緊緊靠在一起，纖弱的影子相貼，看起來是那麽的美好。
歲月的溫暖，總在不經意之間。
宋隅問他：“你在拍什麽？”
江暈輕笑，回答：“我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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